秦知知頭很疼，不僅是剛剛碰撞的疼痛，腦海裏都是嗡嗡嗡的聲音，頭像是要炸了似得，但是她還是沒有忘記拖延時間。

她晃了晃腦袋，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，刻意壓低聲音，看著男人道：“你小時候在雪地裏站過？”

男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。

秦知知很聰明，至少此刻她是聰明的，她沒有用一種同情可憐的聲音，目光對待男人，而是用一種平等的姿態看著男人。

男人聽到她平靜的聲音，瞳孔裏的暗紅漸漸消退下去，眼睛微微渙散，似乎陷入了回憶。

秦知知沒有打擾。

過了會，男人忽然點頭，“雪地好冷，好冷。”

秦知知：“我小時候很喜歡在雪地裏打雪仗，堆雪人，你玩過嗎？”

這句話純屬瞎說，沒穿書前她常年住在四季如春的地方，冬天別說雪，就是厚一點的毛衣都沒有穿過，也是穿書後經歷過下雪，同球球打雪仗，堆雪人。

不過這不妨礙她編故事。

男人的眼睛忽然閃過迷茫：“打雪仗，堆雪人？”

秦知知點頭：“是的，很好玩。”

男人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
秦知知：“那你錯過了一個好玩的游戲，雪花其實很好玩，厚厚的一層，腳踩上去軟的像棉花糖，不僅可以用來堆雪人，也可以用來堆滑梯，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冷了，我也覺得冬天很冷。”

男人：“你喜歡下雪嗎？”

秦知知一時間沒有回答，她望著男人斟酌著接下來該怎麽回答。

男人的臉色一派平靜，不像是剛才眼睛紅的駭人，像是得了紅眼病似得，隨時都能爆發。

她不說話，男人似乎等的有些著急，眉頭皺起來。

秦知知不緊不慢道：“不喜歡。”

男人：“為什麽？”

秦知知：“因為冷。”

這是一句違心的話，她根本不敢亂說，心理有病的人，不能有常人的思想角度理解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只好由著男人的角度來回答他。

他剛剛的樣子肯定是不喜歡下雪，不喜歡冬天的，她這麽說也沒錯。

下一瞬男人忽然暴走，猛地起身狠狠扇了她一巴掌，惡狠狠道：“撒謊！你撒謊！你分明是喜歡下雪，喜歡冬天的！”

秦知知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，整個頭偏過去，半張臉火辣辣的疼，連帶著耳朵都是嗡嗡的聲響。

她還沒有轉過頭來，就聽男人道：“你撒謊！你剛剛提及打雪仗，堆雪人時，眼睛裏的光，明明證明你喜歡下雪，你喜歡冬天！”

秦知知有些無語，她剛剛竟然都沒有註意。

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嘴巴，嘴角疼的她呼入一口氣，嘗到嘴角一股鐵銹味道，再低頭一看，隱約看到一道血跡流出。

動動唇，嘴角都疼的她倒吸口冷氣。

這個男人是連環殺人犯，可想而知他的力氣有多大，剛剛這一巴掌是他在盛怒中揮下的，只打腫她的半邊臉就算好的了。

不過很快的秦知知就沒有這麽樂觀了。

男人又說話了，她的左耳一直嗡嗡嗡的響，導致她右耳都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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